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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冬天,正是赏雪的好时节。此时,倘若细细品味一些嵌有“雪”字的对联,则更添几分情趣。
相传,宋代大文豪苏东坡任杭州知府时,曾到当地一寺院内游玩,并在寺院内的一亭中融雪煮茶,时人便将此亭取名为“东坡煮雪亭”,并撰一上联:“东塔寺东坡亭东坡煮雪,雪瑞年丰。”但一时难续下联。直至数百年之后的清代,西泠印社创办之后,有人以西泠印社构思,才续了下联:“西湖边西泠社西泠观书,书奇画异。”上下联得体工整,妙思巧成,耐人寻味。
苏东坡常与黄山谷作对互娱。一次,两人外出游玩,不知不觉已晚霞满天,黄山谷便借景吟道:“晚霞映水,渔人争唱满江红。”苏东坡不甘示弱,随口对出下联:“朔雪飞空,农夫齐歌普天乐。”话音一落,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原来上下联巧在各自嵌入词牌名《满江红》和《普天乐》,且与各自联句融为一体,让人击节称妙。
清人李文甫幼年时就能与人吟诗对句,一次他的私塾老师路过池塘,触景生情吟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跟随的李文甫应声答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上联想象奇特,风使水“皱面”,下联对答巧妙,雪让山“白头”,纵观上下联,联语赋予绿水、青山以生命感,新意迭出,令人叫绝。
明代学者王璲少年时才学过人。一年冬天,其父见雪过天晴,屋上的积雪融化,即景吟出上联:“日晒雪消,檐滴无云之雨。”并要王璲对出下联,王璲不假思索地续了下联:“风吹尘起,地生不火之烟。”上下联虽语出自然,却自然中见新意,读来亦具情趣。
清代大学士纪晓岚为寻访浙东四位才子,一天路过一凉亭,遇凉亭中的四人谈吐不凡,便聊了起来,其中一位姓高的才子吟出一上联:“水上结冰冰上雪,雪上加霜。”吟罢,拱手请纪晓岚续对,纪晓岚随即对道:“空中起雾雾中云,云中见日。”众才子听罢,不禁击掌赞叹,连夸纪学士才华出众。
清代进士王尔烈因家境贫寒曾在一寺院打杂糊口。一次,大雪纷飞,积雪深深,王尔烈与几个小和尚乘兴堆了个雪观音,寺内方丈见状,随口吟道:“雪积观音,日出化身归南海。”让王尔烈和小和尚们续对。正当小和尚们还在苦思冥想之时,王尔烈已出口不凡地对了下联:“云堆罗汉,风吹漫步到西天。”全联想象奇特,构思奇巧,对仗工妙,不乏谐趣。
素有东瓯蓬莱之称的温州江心屿,有一亭取名来雪亭,为当地冬天赏雪观景的绝佳处。1964年郭沫若到温州视察时,路过此亭撰联道:“飞雪迎春到;心潮逐浪高。”上下联分别摘自毛泽东作的《卜算子•咏梅》中的首句、《菩萨蛮•黄鹤楼》的尾句,郭老集句为联,信手拈来,工巧自然,妙趣横生。
民间流传一副对联:“雪消狮子瘦,月满兔儿肥。”联语语出自然,写景状物,巧妙天成,饶有趣味,足见作者观察之细腻。
(编辑 仕居)
（作者：缪士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