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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从来没上过大学。他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在一次飞机失事中严重受伤,回到布法罗市,结婚,养家。和我们的很多邻居一样,他做两份工作。白天在环卫部门上班,回家吃过晚饭,休息一会,便开车出去送报纸。周末,他会跟退伍军人协会的一些伙计聊几个小时。
爸爸仰慕成功的人,但他从来都不会为自己的工作感到羞愧。他说:“应该感到羞愧的是那些不认真工作的人、不认真对待家庭的人、不认真对待自己的信仰和教育的人。”
记得我读大学的时侯,第一个暑假回家。父亲利用关系帮我找了一份收集垃圾的工作。作为年纪最轻的一名工人,我得干最差的工作:把垃圾桶拉到路边,把它举过头顶,把垃圾倒进垃圾车里。这是重活,在热天,那些垃圾散发着臭味。但我从不抱怨,父亲跟我说过:“如果你自己感到困窘,你就会使我们全家陷入困窘。”
晚上我回到家,衣服弄得很肮脏,浑身酸痛。想起自己就要回到大学里,捧起课本,可爸爸还要长年累月地干下去。他多辛苦啊。他从来没有休过一天假。
大学毕业时,我决定考法学院研究生,爸爸很赞成,他说:“教育是一切事情的关键,说不定你以后会成为一名法官。”然而,读完法学,我做了一个让爸爸怀疑的决定——没从事法律工作,而是参加了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的州参议员竞选团队。
跟莫伊尼汉在一起很好,但我感到很难融入他的竞选团队里。他的助手大多数是严肃认真、精力充沛的常春藤盟校毕业生,他们常常为讨论一个细节花费两个小时以上还觉得乐在其中。单独跟莫伊尼汉在一起时,我跟他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适应他们。我觉得我跟他们不大一样,我有法律学位,但有一半的时间我不明白他们谈论的内容。”
莫伊尼汉笑了起来。他拥抱了我一下,说:“我告诉你,他们知道的东西,你也可以学得到。但你知道的东西,他们永远学不到,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垃圾车上工作过。”
莫伊尼汉跟我说的正是爸爸总是跟我说的:做你自己。实际上,爸爸跟莫伊尼汉一见如故也在我意料之中。他们见面之后,爸爸对我说:“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要为莫伊尼汉工作了。”
爸爸使我养成的一些品性,让我受用终生,这些品性是:忠实信仰、努力工作、自我约束、勇于负责。
(韩玉乐摘自《讽刺与幽默》2008年8月1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