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北京人艺上演了一出小剧场话剧，没有剧名，请观众代为起名，有点特别。剧作者郭启宏是一位多产剧作家。他的多幕剧《李白》和写顾贞观、吴兆骞故事的《知己》，都有很好的反响。这出戏是根据一篇美国小说改编的，形式和以往不同，细论情节，就说来太长了。
　　故事发生在一座小镇，剧中两个插曲给人印象很深。一位教师对孩子说：“我给大家讲一个《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好吗?”孩子们异口同声说：“好——”只有一个孩子举起了小手：“我想听哪吒闹海的故事。”老师叫他坐下好好想想再回答。第二次问，孩子仍想听别的故事，老师厉声喝他站起，又叫他坐下再想。到了第三次，孩子无言，他知道没有也不允许有另外的选择。于是老师说：“好，没有不同意见。”另一个插曲发生在小酒馆。这家酒馆只有一种酒，叫“玉钩藤”。但每次客人要酒，老板都要问：“你要什么酒?”绿豆烧、糯米酿、竹叶青，三番几次遭拒，客人终于明白：“那就玉钩藤吧。”老板充分满足了顾客选择的权利。
　　两个插曲，事涉荒诞。
　　忽然又想起剧中一句台词：有备选而叫人家选，这是尊重；没有备选而叫人家选，这叫侮辱。
　　（小先生摘自《青年博览》2011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