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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姆是德国的一座美丽小城,明斯特大教堂屹立于老城区,这座全世界最高的大教堂主塔高为161.6米,其钟声浑厚悠扬、一下接一下地从教堂塔顶的镂空花砖里飘散出来,悠远而又神秘。当然,还有更让小城人引以为豪的,那就是——给全世界带来光明的大科学家爱因斯坦就出生在此。
但是,爱因斯坦出生于这里,街上却几乎找不到和大科学家有关的一点痕迹。人们发现,在这座城市的至高点,最引人注目的是明斯特大教堂顶部一只衔着树枝准备筑巢的麻雀塑像。人们抬起头,随处可见的是麻雀的雕塑,一只只小生灵或眺望或展翅,形态万千,颜色各异,图案也千奇百怪。它们有的身上画着乐谱,有的穿着西服,有的则是一身小天使或圣诞老人的打扮。在这里,每户人家的院子和阳台上,都有一个麻雀屋,木制的麻雀屋里,家家为麻雀准备着丰盛的鸟食。人们在珠宝店里看到的是“麻雀”嘴里叼着戒指,旅馆门口可以看见“麻雀”站立成门童……
走在街上,一只只麻雀在你眼前飞来飞去,它们叽叽喳喳,在离你几步远的地方啄食、漫步,一点儿也不怕人。如果你手上正好有一块面包,它们甚至会飞过来和你分食美味。而为了让麻雀信步街头,免受尾气毒害,小城里还专门划分了红黄绿区域,拒绝大排量的汽车驶入城中心。
我们身边的一座座城市都在纷纷请名人做形象大使,甚至想尽办法把历史人物和政治领袖的祖籍“考证”到自己家门口,添声势助名望。乌尔姆人却不这么干,哪怕爱因斯坦给全世界带去了光明,乌尔姆人也绝不顺着他的光柱往上爬。他们放弃了“乌尔姆的儿子”——世界“首席科学家”爱因斯坦,也没有把世上最高的教堂作为城市标志,而是选择一只普通的麻雀作为城市形象代表。乌尔姆人对这一选择的解释尤其值得人们玩味:“如果一个城市不见了麻雀的踪影,说明这个城市不再是适宜居住的地方。”在他们看来,爱因斯坦只有一个,而麻雀却遍布天下,关心麻雀,就是关心民生;呵护麻雀,也就是呵护众生。
(乔真摘自《深圳青年•上半月》2010年第8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