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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穷苦的老人,站在露天寒冷的街道旁,往一家商店的玻璃里看着。他的靴子又脏又破,薄薄的大衣,抵挡不住向他扑来的风雪。然而一丝慈祥的微笑,却挂在他冻僵的脸上。
商店里有很多人。这是全镇最好的地方,每个人都知道,这家店里的甜点心和糕饼是很出色的。而今天又不同于往常,因为在商店的窗口,又挂出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
试一下我们新做的苹果蛋糕吧。谁都能尝,免费供应。
很多人都来品尝新蛋糕了。老板十分讲信用,任何人进他的店,离开时一定会带走一盒甚至两盒甜点心的。因为他想:“今天他们不会个个买蛋糕的。对于几个穷人,免费让他们吃一点,我的心里同样感到快活。”
这时候,他透过另一扇窗户的玻璃,看见了老人的脸,他急忙奔过去,微笑着拉开门,就像迎候一个衣冠楚楚的阔佬:“快进来,我的朋友,外面冷。你不想吃一杯茶或蛋糕吗?我新做的一种苹果蛋糕,看来很受欢迎。”
“非常感谢你,先生。”老人回答说,“是的,我很愿意尝尝。当然你们另外的蛋糕也不错。”
老人坐在角落里,吃着放在面前的一块蛋糕。店堂里另外的人正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老人正抹着泪水。但老板看到了,于是又拿了几块蛋糕,送到老人的餐桌上。因为他知道像这样一个穷苦的老人,是不可能为自己买一块蛋糕的。
最后老人站起来走了,店老板提着一个大盒子走到门边,对老人说:“请拿上这盒蛋糕,作为我送你的一份薄礼吧。”
老人的脸色变红了。“不……不,先生,谢谢你。”他低声说,“我决定为家里买一份蛋糕回去!”
他持重地走回到放蛋糕的大桌旁。因为他不能让好心肠的店老板为他感到遗憾,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指着最大的一块蛋糕说:“我要这一块。”
他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所有的钱数了数,付清了蛋糕钱。他离开商店时心里明白,他刚好花完了最后一个便士。
慢慢地,老人向自己家走去。“我不能吃它,”他悲哀地说,“我不能享受它,但我也不能把它浪费了。”
突然,他再一次笑了。他走到一家和他一样穷的邻居房前,把蛋糕放在门前的台阶上,然后就悄悄地离开了。街道上,冷风依然使劲地吹着,但在老人的心里却有一阵温暖,他一步步向家里走去。
(汪永丽摘自《小小说精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