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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之美，是贴近生活的。
一月一花开，花开应时节。国庆长假回家，最爱的便是房前屋后、道路两旁竞相吐蕊的桂花树。一簇簇金黄色的花瓣缀满枝头，在翠绿枝叶的掩映下，剪出万点秋意。最近几年，家乡将八月桂和四季桂作为主推的绿化树种，整个城市都萦绕在桂花香中，令人不由得一再深呼吸，想将这香味吸进灵魂里。
桂花往往在中秋时节盛开，因其品性和美好寓意，自古以来备受人们喜爱。比如，李清照在词中称其“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杨万里更是夸赞桂花“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桂花之美，是贴近生活的，不仅可赏可闻，还可入食。将桂花用白糖腌渍后做成桂花糖，用来包汤圆，味道极香极美。其他如桂花糯米藕、桂花酸梅汤、桂花糕、桂花茶，也是备受喜爱的美食。街头有时还能见到妇人拎着小筐叫卖桂花，一元钱一小杯，不时也有人光顾。
说起来，折桂一事，似乎向来是雅事。苏轼在《八月十七日天竺山送桂花分赠元素》中寄语友人，“愿公采撷纫幽佩，莫遗孤芳老涧边”。辛弃疾则在词中说，“折来休似年时，小窗或有高低；无顿许多香处，只消三两枝儿”，读来颇有闲趣。蟾宫折桂，更是被用来比喻科举高中。
今人折桂，似乎更多的是闻香而动据为己有。有人认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花期一过，风吹遍地，反正也是浪费，摘回家还能为生活添姿添彩。用手弯下树枝，顺着花蕊一捋，一粒粒小小的桂花便落入掌心，慢慢地也能摘下不少。也有小孩子摘一捧桂花，抛入池塘，鱼儿纷纷赶来啄食，引来笑声一片。
这是文摘，还有武摘。一把伞，一支羽毛球拍或木棍，一个塑料袋，便是全部装备。将伞倒立张开，球拍大力敲击树枝，桂花纷纷落入伞中，不多时便盛满伞底。笔者所见，或许为交流经验，或许为互相壮胆，武摘者往往两三人同行，有的还与物业打起了“游击”。他们一般边敲边交流经验，“往上面再敲敲”“花还没长老，过两天来应该更好打下来”。棍棒所到之处，没有被接住的桂花洒落一地。这样的破坏性采摘，着实大煞风景。
不过近来，道路两旁的桂花树不可避免地会受到灰尘和汽车尾气的污染，园林部门和物业也经常给桂花树喷洒农药以防虫害。采摘这样的桂花，并不安全，也不文明。
倒不如，让自然的归自然，人心与花心各自香。
（常朔摘自《经济日报》2016年10月30日 图/北冥有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