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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汤普森,从她能记事的那天起,就一直练钢琴,每天坚持四小时。遗憾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琴艺就是没有进步。
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弹钢琴。她的钢琴老师偶尔会让她参加演奏会,但通常她会是最后一个演出者。因为这样,其他学生的家长如果不想听她的演奏,就可以提前离开了。是的,她弹得就是这么糟糕。
你也许会不理解:练了这么多年钢琴,她为什么还是弹得这么糟糕,她是个聋子吗?她是个瞎子吗?不,她只有八根手指。所有的钢琴老师都告诉她,因为这个缺陷,她永远不可能弹得很好。但苏珊从未放弃过。
二十四岁那年,苏珊成了沃尔玛零售商店的一名收银员。令人们惊讶的是,她几乎能准确无误地处理每件事情,从把商品放进袋子到找零钱给顾客,她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在那里,苏珊一直工作了十五年,从一名收银员做到了收银组长。
一天,苏珊正在工作,商店的广播通知她接个电话。打来电话的是她姐姐。姐姐告诉她,父亲去世了。
在回家的路上,苏珊的泪不停地流着。她深深爱着她的父亲,虽然他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父亲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给她买了钢琴。在她练琴的时候,他总是在身边鼓励她。当糟糕的琴声响起时,他绝对不允许家里其他的孩子嘲笑她。
三天后的葬礼上,苏珊要求为父亲弹一首钢琴曲。
当苏珊在钢琴前坐下时,教堂里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得见。每个人都认识苏珊,都知道她的演奏水平。
苏珊弹的是一首《奇异的恩典》。琴声响起时,人们惊呆了,这是多么美妙的琴声啊!苏珊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我。那一刻,每个人的眼里都满含泪水……当最后一个音符演奏完毕,苏珊站起来,走过去亲吻她的父亲,跟父亲道别。
葬礼后,人们都问她,为什么以前她从来没有弹得这么好听。她说:“今天,是爸爸能听见我弹琴的第一天。”
她的父亲是一个天生的聋子,然而女儿的每次演奏会,他都去参加。她知道,从今天开始,父亲永远都能在天堂里听见她的琴声了。
(乔真摘自《新故事》2007年第12期)
